【凌李】嗨，老爸(上)
*warning:abo文，有私设
*私设：只有真正的爱人，才能闻到对方信息素的味道
*全文字数:50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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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回来了，离婚4年后他终于回来了。这是李熏然一落地后的第一个想法，当年他和凌远离婚后第一时间申请调往江城，申请通过后就匆忙离开，只在到达江城后通知了赵启平一声。如今他回来也只通知了赵启平一人，其实真的说起来他并不想回来，只是……
“然然！”身后有人跑过来抱住李熏然的腿就要往上爬，“然然！然然！这就是你说的好看叔叔吧！你好，我是李凌锐，很高兴认识你。”凌锐无视已经有些石化的赵启平，自顾自地伸手。此时的赵启平已经不能用震惊形容了，他觉得自己大概已经石化，这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他是谁他在哪里，面前这个小鬼头又是谁，他和李熏然什么关系。等他脑子里飞快地头脑风暴过去就听见面前这一大一小似乎是正在说他。
“然然，这个漂亮叔叔是不是只有脸蛋怎么看起来呆呆的？”这是说我是个花瓶？赵启平狂汗，这种形容方式怎么这么拐外抹角的。
“不是，是你吓到他了。”恩恩，果然是自己人靠谱，赵启平心里接话。
“我很吓人？”废话，你那张脸怎么不吓人！！赵启平继续吐槽。
“你不吓人，就是他从没见过你，也没听过你，很吃惊。”
“哦，那是然然的不对！都不跟漂亮叔叔说起我。”
“李凌锐！我跟你说过几次了，叫我爸爸！”李熏然终于注意到这句话哪里有问题，开始纠正儿子关于自己的称呼问题。
“然然，你看你还那么年轻带着我这个拖油瓶你还怎么找好人家，所以你要跟我保持距离！”凌锐挥了挥手打着哈哈，“诶，漂亮叔叔你神游回来了？”
闻言赵启平的嘴角不由得抽动，“小鬼头，你叫谁叔叔？”
“漂亮哥哥！”识时务者为俊杰，李凌锐小朋友从小就懂这个道理，改口改得迅速没有一丝犹豫。开玩笑，回来的飞机上李熏然可是给他强调了多次，这位来接机的赵启平可是他们父子俩未来生活地的房东。
“这次差不多。”赵启平伸手摸了摸小不点的脑袋，“走吧，我带你们回家。”
回家，李熏然听到这个词瞳孔微收，反倒是他身边的李凌锐听到这个词表现出欢天喜地的样子。
停车场里，谭宗明看着赵启平抱着个孩子走过来也是奇怪的不行，不是说去接李熏然吗，怎么接了个孩子回来？
“大……叔叔好！”李凌锐这次可没像刚刚见赵启平一样那么顽皮，本来他是想叫这人大头叔叔的，可等到赵启平再走近点他又急忙改口只叫叔叔。太像了，这个人和然然手机里电脑里密码文件内的那个人实在是长得太像了，但是李凌锐知道那个人却不是然然心心念念的那个人不是他那从未见过面的便宜老爸。
“这，谁家孩子？不是说去接李警官？”谭宗明一边接过赵启平手里的拉杆箱一边问，“谁家的你看不出来？”赵启平反问他。
李凌锐的那张脸长得像谁，他不信谭宗明看不出来。“漂亮哥哥，我跟你们回家，那然然呢？”
“然然先去报道，之后就回来跟你一起吃晚饭。”赵启平放下小不点打开车门，“你……你有没有小名？”
“……”一路上叽叽喳喳的李凌锐难得的沉默了，这下让赵启平更加好奇随口瞎猜了一个说，“你不会是叫李狗蛋吧？”。
李凌锐在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皱了皱眉，“才不是！”
“那是什么？臭蛋？臭臭？愚娃娃？宝宝？狗剩子？”赵启平一边钻进车里给李凌锐寄好安全带一边随口胡说几个名字，这小不点其实挺好玩儿的，虽然有时候有点唠叨有点吵，但是却很懂礼貌，而且心情的好坏全都写在脸上，心思单纯得让人一猜就中，看得出李熏然将他教得很好保护得也很好。
“不告诉你！”憋了好久的李凌锐终于开口。这次反倒是在前面开车的谭宗明没忍住一下笑喷出来，“我说平平这小孩儿这么可爱，要不我们也生一个？”
“要生你生！”
【二】
李熏然这一报道就没了人影，不过看凌锐小朋友的样子倒像是早已经习惯。不过也难怪，以李熏然的职业，经常在家到才是稀罕事。无奈地赵启平只能临时兼职做起这孩子的保姆，可想到明天自己就要回第一医院报道，赵启平心里发憷，谭宗明他是指望不上的，这孩子如果跟着他只怕是就学会打电话和看报表了，直接把孩子送回别墅里跟管家先生待着，赵启平觉得那还不如直接交给安迪来的方便。带着他去医院吗？赵启平第一个就否定了这个想法，要是以前在六院还好，现在可是在一院，凌远的地盘上。那普外的韦主任多八卦的一个人啊，他要怎么解释？
呵呵，牛哥，我休假去捡了个娃。这娃怎么这么像我师兄？我这就是看他长得像师兄才捡的。不不不，我对我师兄没有什么企图……
赵启平在脑内模拟了一下遇见韦主任之后的景象，心里一阵发凉。这搞不好最后就变成了，他暗恋凌远所以捡了个跟凌远长得一模一样的娃回来搞养成。难不成最后只能说自己休假三天去跟谭宗明生了一个？？？
赵启平盯着正在吃晚餐的李凌锐一脸的苦瓜色，明天到底要怎么办呢？
这边的李凌锐小朋友安安静静地吃完饭，放下筷子看着桌子对面一脸苦瓜色的赵启平后，转而向着他右手边坐在餐桌主位上的谭宗明开口。“叔叔，我明天可以一个人留在这里吗？”
“你一个人留在这里？”谭宗明放下手中的咖啡杯，“你经常一个人待在家里吗？”
李凌锐摇头，之前然然出任务或是值班的时候他除了在幼儿园的时间外，就是经常待在薄教授家里，虽然薄教授偶尔会在简瑶面前跟他幼稚地争宠，不过总体来说还是好过一个人待着的。
“那你为什么明天想一个人待在这里？”谭宗明有些好奇这孩子在想什么。
“因为我不想漂亮哥哥为难。”李凌锐认真地说，“我知道我长得不像然然，而且这么突然的出现其实是打扰你们的。所以我可以一个人待在家里，不需要人陪我，叔叔你给我一本书就可以。”
谭宗明听完难得地沉默，反而是一旁的赵启平起身绕过餐桌过来抱起凌锐，“小不点，你怎么这么乖怎么这么让人心疼呢。”。谭宗明默默地点头，“明天让他跟我去公司？”
“跟你去公司？”赵启平诧异，“你明天不是有董事会要开？你让他跟你去公司？”
“嗯，他可以在我的休息室活动，总好过一个人待在家里。”谭宗明站起身看看搂着赵启平脖子的李凌锐，“小远远，愿意吗？”
“我……叔叔你怎么知道我小名叫远远？”李凌锐诧异，这个小名至少然然从没有在这两个人面前提起过，这人又是从哪里知道的呢？“我从哪里知道你不用知道，你就告诉我你愿不愿意跟我去？”
“那叔叔会丢下我不管吗？”
“不会。”
“那我跟你去。”李凌锐小朋友松开赵启平的脖子对着谭宗明张开手，在被抱入怀中的那一瞬间他觉得有个这样的叔叔挺好的。
第二天，李凌锐果然被谭宗明带着去了晟煊。只是有些意外总是难以避免，比如说李凌锐在这里遇到了他那从未谋面的便宜老爸——凌远。
凌远是来和谭宗明谈杏林分院下一步投资的，只不过来的时间不巧正好遇上谭宗明在开董事会，于是只好在谭宗明的办公室的会客区内等待。
李凌锐推开办公室的那扇门，他想去办公室的书架上拿一本其他类型的书来看着消磨一下这段等待的时间，刚一转身就听到身后有个不确定的低音响起。
“你，你是谁？”
李凌锐猛地回头吓了一跳，这这这这不是然然手机里的那个人吗，这这这这不是他那从没见过面嗯便宜老爸吗，这人怎么在这里，大头叔叔不是说这里没有别人吗？现在怎么办？凌锐开始认真思考如果他将人打晕后再逃走的可能性有多大，结果发现这根本是零后而放弃。
“叔叔好，我是受邀来这里做客的幸运儿。”凌锐一边乖巧地开口问候一边向着门口挪动，“我是不是打扰到叔叔了，我这就走，叔叔你别生气。”说完就跑，这绝对是凌锐最不像李熏然的一次，因为这种方法是傅子遇教他的——打不过就跑。
“怎么回事？”谭宗明刚开会回来就撞上匆匆从自己办公室内逃跑的小鬼头，跟在他身后的安迪挑眉，她怎么不知道自家老板什么时候有了个儿子？
“叔叔！”凌锐抱着谭宗明的腿就要往上爬，等到谭宗明将他抱起来，跟着凌锐出来的凌远也到了二人身前。
“谭总。”凌远站定身，看着眼前的一大一小微微愣神片刻后开口，“谭总家中什么时候添了麒麟？”
“凌院长说笑了，我家启平如果什么时候能给我生一个这么好的儿子那倒是一件美事。”凌远听出谭宗明的意有所指，“这孩子不是谭总家的。”
谭宗明点头又摇摇头，“凌院长今天来原来是跟我谈论孩子的吗？”
“当然不是。”凌远摇头，“谭总如果这会儿有空，那我们办公室去谈可以吗？”
谭宗明点头，安抚地拍拍怀里的凌锐说，“小凌锐，先让安迪送你回家好吗？”
“叔叔，我可以等你一起回去吗？”
谭宗明点了点头，将凌锐交到安迪手上然后和凌远一起离开。
【三】
李熏然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会遇到凌远，虽说医警关系密切，可也没有他们这密切的。
“刚刚过去的是你丈夫？”刘队等面前的男人走远才揪着躲进过道里李熏然问，“你们是吵架了？之前你突然申请调走也是因为他？”
李熏然苦笑，“不是他，是我自己的问题。刘队，我们走吧，三哥还在等我们。”
“走。”
凌远觉得自己在见过谭宗明后幻觉越来越频繁，这次竟然觉得自己看见了李熏然的身影。他那个拿到离婚证后，就消失不见的爱人，李熏然。凌远走进办公室从抽屉里拿出那枚小小的银环套在手上，深吸一口气好像是能闻到属于李熏然那股淡淡的柠檬茶香一样。李熏然当初走得匆忙除了一些必须的衣物和证件，他们婚后凌远买的通通都没有带走，甚至是当初两人结婚时买的戒指也留了下来，就是如今凌远手里的这枚。
“凌远！”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大概说的就是韦三牛这种人，人还没有走进凌远的办公室，那声音到已经先一步抵达。
“凌远！你猜猜我刚刚看见谁了？”韦三牛一脸神秘和期待地看着凌远，“我刚刚在普外的走廊上看见李熏然了！”
“你说谁？！”凌远有些难以置信地抬头，“你看到然……看到他了？”李熏然走了四年，如今突然被人告知他回来了，凌远有些不知所措地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敢说出口。他害怕了，他真的害怕所有的都是梦，是他这四年来反反复复重复的梦。
“当然是李熏然，我这眼力能看错吗？”韦三牛得意着，“这会儿人应该还没有走，你还不快去！”
去？凌远当然想去，可是一想到李熏然当年跟他提离婚时那决绝的表情，那时的他们已经一月未见，原本以为是因为李熏然工作的关系，没想到竟然是因为那人刻意躲着自己。之后两人再见面就是李熏然对凌远提出离婚的时候，一纸协议结束二人三年的婚姻。再之后，李熏然就走了，完完整整地退出凌远的生活。就像是当初离婚时，他说的——“从今后，我把你还给你。”
“我说你还不去吗？是打算放人再离开？”韦三牛有些恨铁不成钢，“你天天地对着照片折磨自己，这会儿倒是不敢去看看真人了？”说到最后韦三牛直接上手开始把凌远往外推，“去去去！追媳妇儿去！”
凌远就这样被韦三牛推着出办公室，推到普外的走廊上。没走两步，一股淡淡的柠檬茶香就已飘到凌远鼻尖，是李熏然的信息素。凌远确定自己不会闻错，这种淡淡的偏偏又分外好闻的柠檬茶味就是独属于李熏然一个人的味道。
李熏然从病房里出来就撞见站在病房外发愣的凌远，还是撞上了他心想。
“凌院长。”他平淡地开口，四年前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又有抬头的痕迹，李熏然皱眉侧过身让出身后的病房门，“凌院长是来查房的吗？”
“我……”凌远盯着李熏然仔细描摹，瘦了却也更精神了，那双看向自己的圆眼睛中再也没有深情只剩下防备，“我是来找你的。然然，我们谈谈。”
“找我？”李熏然挑眉，“还真是难得，凌院长愿意找我谈谈。不过既然你开了口，那就走吧。”
最后还是回到了凌远的办公室里，李熏然坐在沙发上警惕地盯着凌远。“凌院长想跟我谈什么？”他率先开口打破两人之间的僵局，“我等下还有事要去办，凌院长要说什么请快一点。”
“然然，这四年你过的好吗？”
李熏然有些意外凌远竟然会选择这么老套的一句话作为开场白，他诧异地看着凌远一时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
“我，我找了你四年。赵启平说你去了江州，这四年来我每个周末都会飞去哪里找你，可是从来没有找到过你。”凌远叹气，“四年前，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跟你提出离婚，你当时那么决绝的样子就像是再也不愿意见到我一样……”
“四年前我不走，难道还要留下来，做个第三者的替身？”李熏然有些不耐烦地打断凌远的话，“我们结婚三年，我从没有闻到你信息素的味道，可你说你能闻到我的味道。我还天真地以为是那次受伤后我的身体受损，我还紧张地找秦少白问这种情况会不会影响我受孕，毕竟你是那么喜欢小孩子。凌远，四年前我是真的想做好一切，是真的想经营好我们的婚姻。可是你没给我机会。”
“然然……”凌远上前想要握住李熏然的手，却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
“然然，你什么时候回家？”他听到电话那头的人在询问着李熏然，“就快了，怎么豪宅你还住着不舒服不习惯了？”
“然然你快回来吧，没有抱着你我睡不着。”
“行，我今晚就回去。”李熏然挂断电话看着已经呆住的凌远笑，“凌院长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家里还有人在等。”
等他握住门把的时候终于听到后面凌远的声音冰冷冷地传过来，“这四年来，你都不是一个人。”
“当然，这四年来我从来不是一个人。”也幸亏不是一个人。李熏然在心里想，“凌院长再见。”
